雨越来越大,道路水光潋滟,霓虹闪烁。
林艺的未接来电已经两个,大概去了医院没有找到我。她是世界上仅剩的寻找我的人,原因却是为了彻底离开我。
孤独从不来自陌生人,城市中互不相识的人们似乎戴着罩子,各自穿梭,漫天雨水敲击不到心灵。孤独来自生命中那些重要的人,他们的影子扎根在旧时光,笑容不知道去了何方。
我的脑海沉寂无声,心脏一阵阵绞痛,产生所有感觉的这两个器官之间似乎断了联系。
走出宾馆,一直走,漫无目的,走到大排档一条街。角落有家生意冷清的炒饭摊子,我坐下来,肚子并不饿,只要了一瓶白酒。
喝了几口,胸口灼烧,眼泪莫名其妙开始滴落。
林艺的电话再次响起,我接通了。
我有些醉意,说:“你好,请讲。”
林艺沉默一下,说:“宋一鲤,我们必须离婚了。”
我说:“我不同意,你去法院好了,告诉法官,说你出轨了,对不起我,然后我就告诉法官,没关系,我原谅你。”
这段话流畅又冷漠,卑微又残酷,简直技惊我自己,能把路封死到这个程度,我超常发挥。
林艺说:“我怀孕了。”
头顶雨棚乒乒乓乓,我能听清每一滴雨水砸在布面上的声音。远处有个酒瓶被砸碎,隔壁女孩嬉笑着点烧烤,一辆出租车冲过马路,溅起半人高的水花。
对面三楼一盏灯灭了,无声无息,那扇窗户陷入黑暗。
我的心脏不痛了,没有了,就这么活生生地消失了。
他们说,眼泪的原料是血液,所以别哭。我哭不出来,我的心脏没有了,我的血液没有了,我的眼泪没有了。
四周人影晃动,我痴痴地看着挂断电话的手机屏幕,心想,我为什么没有死。
面前多了一碗炒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