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到大学的梦境。
他们以为我喜欢笑,其实我只是掩盖自己的狼狈。我明白了一件事,我从来不敢面对那些漆黑的目光。
努力地笑,想表现得不在乎,不是勇敢和无畏,而是胆怯和卑微。
因为我在乎。
林艺不明白。当然,关于她,我不明白的更多。
2
毕业之后,我和林艺很快结婚。
在大学谈了三年,过程断断续续。我们就读的二本,她从外地学院专升本过来,在食堂认识。
当时我刷饭卡,余额不足,身后排着的就是林艺。我回头望她一眼,其实只是心慌,想找找熟人,但她贴太近,四目相对。
这是我见她的第一面,长长的睫毛,额头一抹雪白,天蓝色的围巾遮住下巴,白色羽绒服的领口有一点点墨水渍。
她是白色的,白得发光,两个酒窝像两片雪花,如果伸手弹一弹,黄昏就亮到天明。
她愣了下神,往后退一步,立刻招来排队同学的抱怨。我饿得厉害,正打算硬着头皮,跟大妈赊账,林艺轻声说:“我替你刷。”
林艺让大妈添了一勺土豆烧肉,一碗青菜笋尖。
我说:“不用这么多。”
林艺微笑:“这份我的。”
我们面对面坐着,林艺脸红了,说:“对不起,我也没什么钱,所以一块吃吧。”
没有比这更局促的午饭,两人用一个餐盘,每一口都小心翼翼,生怕占用了对方的配额。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记得那些附在她身上的细节。领口的墨水渍,嘴角沾到的米粒,小手指的戒指印痕,低头时睫毛会轻轻地动,阳光伏在她身上时,仿佛琴弦闪耀的细芒。
从那天起,我陪她晚自习。
冬天,南京迎来一场大雪,阶梯教室灯火通明,雪花和风一起顺着窗户玻璃滑行。她坐我旁边,停下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