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偷,金银细软毫厘不剩。才不得不将‘环首博刀’,押在了那鹤殇酒肆刘掌柜处。
这些偷儿若只劫富济贫,也还罢了。可清儿昨日便亲眼瞧见,那些偷儿连瞎眼的乞儿也偷!若非方世伯拦着,清儿定要冲上去、一剑将那偷儿双手斩落下来!”
杨朝夕亦感慨道:“昨夜之事一过,师兄和妙手堂的梁子、便算是结下了。看来往后在洛阳城中行事,须得加倍谨慎小心。不然总被人将荷包摸去,岂不是要被一文钱难倒?”
“咯咯!若你哪日也遭了贼、身无分文可用,大可来覃府寻我。”
覃清语笑嫣然。忽地想到什么,又是面颊一红、接续又道,“以杨师兄的武艺身手,给我爹爹也做个幕僚什么的,每月俸料必是不少……还能时常见到你那位‘红颜知己’,岂非两全其美?”
杨朝夕又是一阵头大。心道女子果然心胸不宽,昨日一句不慎,便被覃师妹耿耿于怀至今,当真是无计可施。
万般无奈下,只好岔开话头道:“覃师妹,昨日分开时、你尚在东篱茶肆那边,却又是什么时候,回到了麟迹观众师姊妹当中?”
覃清亦知“幕僚”之事,只能当做玩笑。杨师兄身为祆教客卿护法,在教中地位已然不比爹爹差多少,又怎会降尊纡贵、来覃府做些部曲、奴仆一样的差使?当即以问代答道:
“杨师兄可知,昨夜元载未亲临大校场观摩比斗、究竟是何缘由?”
杨朝夕略一思忖便道:“那灵真禅师给的由头是‘偶感不适’,但众侠士皆知,其实是元载贪生怕死。担心再冒出什么‘牧羊女’,趁夜行刺于他,是以龟缩寺中、称病不至。”
“惜命如金,只是缘由之一。”
覃清轻轻叹了口气,忽地压低声音道:“其实昨夜比武之时,那元载便已不在寺中。只留了一间空禅室、和七八个英武军卫卒,在寺中虚张声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