掣中的羽箭,双目始终不离简牍,竟看得十分投入。
负责看验序签的英武军卫卒,一把夺下羽箭,有些不耐烦道:“兀那儒生,莫再装模作样!快报了名号,待我等搜检了衣袍,便登台候死罢!”
儒生这才意犹未尽、抬起头来,却是生得一表人才。只见他谦谦一揖,温文尔雅道:“小生皇甫聪,青要山闲云阁阁主,幼便嗜书如命,至此手不释卷。
然进学之途颇艰,终南捷径亦远,如今守着几亩山田、赋闲在家,惟山花寒月作伴,闲云野鹿为朋。近至洛阳采买用度之物,欣闻‘神都武林大会’……”
“锵——”
那英武军卫卒将佩刀弹出半截,登时闪出一抹火光,凶神恶煞道:“谁问你这些!使得什么兵刃、用得何等暗器,速速报来!若再敢啰嗦半句,本将拿你试刀!”
儒生皇甫聪吃了一吓,蓦地蹦退三步,扬了扬手中简牍道:“小生只有这封书册、须臾不离左右,比之妻女还亲近些……权作兵器之用罢!”
灵真禅师却走了上来,待两个卫卒搜检过儒生周身,才指着他手中简牍上的两个“悬针篆”,笑道:“阿弥陀佛!檀越夜读《春秋》,却不知当作何解?”
皇甫聪似是被搔到了痒处,双眸中都泛起异样神采,容光焕发道:“自是效法‘关云长夜读《春秋》’之举!且小生手中这卷,乃是杜预将军所书《春秋左传集解》,既有君王将相,更有谋略兵法,读之不但可以医愚,且能砺心明志……”
灵真禅师心下顿时有些后悔:这儒生不言则已,一打开话匣,便是引经据典、口若悬河。果然当得起“饱学之儒”四字。然而话头既是自己挑起,便不好遽然打断儒生,只好耐着性子、听他滔滔不绝讲述起所思所学来。面上笑容逐渐僵硬,最终化为欲哭无泪的表情。
堪堪捱了盏茶工夫,灵真禅师眼角余光瞥见一个奇形怪状之人,上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