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图。而世道愈乱,便愈有人趁火打劫、大发横财,最后搅得江山飘摇、民不聊生。而易水阁虽自诩买卖公道,又何尝不是寄生在盛朝官民身上的一颗毒瘤?
心念转过,却见一轮红日渐
上城垣,倒映在东流的洛水之上。千波一脉,浮光跃金,却也将许多消沉与迷惘、失落与惆怅,排荡一空。
肖湛看他神色低迷,还道是创口疼痛所致,忙转过话头道:“杨师弟再稍忍片刻。夏时天明早,晨鼓喧噪迟,待城中坊门皆启,我与仆固师弟便带你去病坊医伤。”
黎妙兰亦附和道:“此间距南市不远,便是稀罕些的草药、也必能买得到。”
杨朝夕却缓缓起身,舒展了几下四肢道:“小道自觉已然大好,不须去叨扰郎中啦!”
肖湛、仆固行德皆是双目圆瞪:明明记得昨夜将他捞上来时,还满身创口、半死不活。待向渔夫讨了件粗缯缺胯袍,才将他那副千疮百孔的袍衫换下。怎地一觉醒来,这小道士竟像无事人一般,坐卧从容、行止由心,再无半分虚弱模样?
仆固行德终是耐不住好奇,奔上前将他袖子撸起。只见原本被刀兵划伤的地方、竟只剩下一点点血痂,连瘢痕都十分浅淡。而肿胀之处亦复元如初,全无淤青与紫痕。
肖湛瞧见,先是一怔,旋即哈哈大笑:“看来杨兄弟非但福泽深厚,而且道功大进、已臻化境,竟有不药而愈之能!当真可喜可贺!”
黎妙兰眼中异彩连连:“难道这便是释门所言‘无漏金身’?水火不坏?诸邪不侵?”
仆固行德终究是出身道门,当即哂笑道:“杨师弟修得可是道门正宗内丹之术,怎会与释门扯上干系?这‘不药而愈’只能,便是借重内息、催动气血周流。内息愈浑厚、气血便欲旺盛,作用于创口之处,自然事半功倍,愈合之速便远超常人。”
黎妙兰虽认同他所言,却也还了一记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