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李适笑意顿敛,向东宫卫率吩咐道:“派两人暗暗尾随,看这位刘公公欲往何处消闲。其余人置备车马等物,最迟酉时、咱们便出城,一道赶回长安。”
说罢又上了车辇。
驾车的卫率一扽马缰绳,五匹白马当即会意,二十只铁蹄又“呯呯呯”翻动起来,拉着车辇、畅行无阻进了重光门。
东宫正殿前,太子李适与李长源依次下了车辇,一前一后、拾阶而上,却都不发一言。
早有宿卫迎了上来,将殿门打开;接着是闻声而动的宫婢,从冰鉴里捧出两把银壶、两只琉璃盏。待两人分别坐定,才将素手捧起银壶,把镇好的冰饮倾入琉璃盏中,皆是琥珀色的葡萄酒。
太子李适一饮而尽,手臂轻摆几下,又将宫婢与宿卫摒退。这才双手拄膝,身体前倾道:“真人,圣谕果然是要我赶回长安。然今日瑶光殿内,其实西平郡王所言不错,若本宫不能坐镇‘神都武林大会’,那元载必会想方设法前去。
一来为香山寺、为释门站台;二来则是差人去夺那‘如水剑’。届时西平郡王的行营兵募、萧大人的武侯铺不良卫,又岂敢与当朝宰辅的私兵护院争锋?还不是任由他恣意妄为、无法无天?!”
李长源劝解道:“贫道明白圣人一番苦心,只是不想叫殿下身陷险境罢了。至于朝野那些流言蜚语,圣人又岂会轻信?但碍于群情汹汹,才不得不做出姿态、召殿下回京,以平息京中暗流。叫不明实情、却偏好搬是弄非的宵小,再无闲话可说。而这些,便是殿下身为太子,应当应分、该去承受的误解与委屈。”
太子李适咬牙切齿道:“那些奸邪小人摆弄权术便罢了,为何父皇也不顾真相、要将本宫拘回长安?岂不更叫那些小人得志猖狂?”
李长源苦笑道:“所谓真相,其实在朝野内外,有时并不重要。圣人欲天下安定、少起波澜,朝中诸公亦是各怀心思、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