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姑娘入坊后,觑得那李媪正在一株老槐树下乘凉,便故意被树枝一挂、登时将襦衫扯得裂开。这异状被几个浪荡子瞧见,当即不怀好意围在一旁、撩拨起哄。小蛮姑娘装作慌乱模样,捂着胸口,只是抹泪。
李媪瞧在眼里,当即拾起扫帚、将一群浪荡子骂走。旋即拉着小蛮进了茅舍,一面柔声安慰,一面寻来针线等物、替她将扯开的襦衫密密缝好。小蛮行礼谢过,见李媪这茅舍顶上漏雨、四角钻风,房中也只有一榻一案和两只粗瓷碗。当即掏出几十枚大钱来,留作谢仪。
李媪先是几番推辞,说不过举手之劳、受不得姑娘这许多银钱。但家中着实困窘,米缸也快见底,那渴求的眼神、却将他心思暴露无遗。
小蛮当即眼珠一转,便道婶婶这针脚功夫当真不错、不该受这贫苦,家中恰有仆婢穿坏的袍衫之类,若婶婶肯做、这些许大钱便权当是定钱。
李媪听闻有这等好事,又怎肯拒之门外?当即喜滋滋应了下来。自那日回到乞儿帮,小蛮便令百合卫收来二十多件损坏的莲蓬衣、一并送到李媪住处。又多送了一葫芦灯油,希望她赶早缝制完。
李媪见有利可图,登时便上了心,当即叫来素日交好的几个老姊妹,当晚便挑灯缝补起来。到得翌日上午,二十多件莲蓬衣便尽数补好,有的缝补之处若不细看、还当真看不出来。
小蛮看李媪这纫针手艺竟又快又好,也是笑逐颜开,便以十文钱一件的价格、又付了李媪二百三十文。李媪欢天喜地拿了钱回去,却顺路在南市又买了几斗粟米、许多彩线,带了回去。
粟米多半分给了帮忙做活的老姊妹,彩线却是她的一点野望:若能交好那小蛮姑娘、从此便以这纫针为业,何愁身上裙衫口中食?说不定连棺材本也能攒出来。
说来也怪,自这日起、李媪便似撞到了财运,小蛮每日都会差人送些穿破的衣袍裙衫过去。第二回是三十多件、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