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边给她的那件麻袍解下,又披在他身上。自己身上,却只剩下一副贴身汗衫子与束身短裈。淡淡体香散出,叫已经有些昏沉的杨朝夕、忽地心中一警,竟有些不自在起来。
覃清见他仍浑身冷颤,忽地张开双臂、自背后将他紧紧抱住。少女身上的温热柔软,瞬间透背而入,直达四肢百骸。不过数息,竟有种酥酥麻麻的感觉,自中丹田缓缓生出,上冲神庭、下捣气海。
过得许久,杨朝夕意念渐渐清明,小腹开始传来阵阵燥热,搅得他口干舌燥、双眸狂热。脑中忽然冒出个荒唐想法:直想现在便转过身去,将那娇躯搂在怀中、再摁进自己身体……
覃清正双臂环着他腰腹,身子紧贴着他背脊,如何察觉不到他体内传来的燥热?不由双颊一红,忙撤回双臂、抱胸于前,羞道:“杨师兄……你、你怎地如此滚烫……还不快收摄心神、吐纳内息,将体内寒毒祛出去……”
杨朝夕这才一个激灵,从方才的心荡神驰中脱出,盘膝坐定。眼观鼻、鼻观心、心守意、意生感、感而悟、悟得智、智御形、形载气……轻吸慢呼,气自鼻窍而入,许久才从嘴中吐出,若长鲸吸水,如蛟龙吐珠。
一呼一吸间,那股燥热之气,便从唇齿间喷吐而出。初时浓重、宛如秋雾,渐渐稀薄、若有若无。
不过数息后,杨朝夕双目微睁、无悲无喜,意念已从“定心”之境,节节攀升。先入“守一”境,再至“存思”境,最后又触摸到“坐忘”境的门槛。只觉六合八荒之内,不知去来,无有古今,似只剩一缕意念若隐若现,若存若亡。
上、中、下三处丹田内的先天、后天二气,依旧相互交缠,奔涌翻腾,在小周天内圆转如意。扎根在中丹田的道种,仿佛被唤醒一般,惬意地摇荡着枝叶,不着痕迹地、将一丝又一丝的先天之气抽离出来,灌注己身,黑白相间的枝叶登时欢畅起来,仿佛许多心满意足的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