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晓暮赞了一声,双剑竟也不慢。左剑架住尘柄、发出锵然声响,右剑却趁虚向他左肋攻去,若刺得结实、便可当场贯透肺叶。
尉迟渊右手五指灵动,拈着尘结不住翻挑。那拂尘的尘束和尘柄,便如车轮般旋转如风,软硬兼施,不停往左剑碾压过去,“呯呯锵锵”之声不绝于耳。左手见她右剑袭来,却使出族传“夺槊拳”,叼、弹为主,甩、缠为辅,避开剑锋,只敲剑脊。竟将那左剑的几轮攻势,尽数化为无形。
柳晓暮愈打愈是惊讶,这小道士数年不见,拳脚兵刃竟已精进如斯!看来天赋颖悟,俱非常人可及。难怪能从当年那一群不着四六的师兄弟中脱颖而出,最后成了弘道观观主。
杨朝夕接替柳晓暮,将流霜剑架在元仲武脖颈上。一面感受着剑柄传来的惊恐之意,一面晃着脑袋、仔细观瞧两人对招,竟有耳目一新之感!
尉迟渊“夺槊拳”并无推陈出新的招式,只是运用之妙、存乎一心,比自己要纯熟许多。但那铁拂尘的章法,却有些出乎意料、颠覆了他对这寻常之物的认知。马鬃尘束、柔似水流,铁铸尘柄、坚如鞭锏。刚柔互用,阴阳交济,竟暗合《道德真经》中的玄奥之语。
从前倒是见过公孙真人以拂尘作剑、以气为刃,月下演招的不拘与潇洒。今日一见之下,才知拂尘亦是不可多得的嘉兵善器,用得其所、简直称心应手,无往而不利!心中不免一阵技痒,忍不住也要寻一柄拂尘来,照猫画虎、萧规曹随,将这一套拂尘章法学到手中。
再观柳晓暮青簪双剑,却是毫无章法可寻。招招皆是信手拈来,剑剑宛如浑然天成。斩不似斩,削不似削,乍出来歪歪斜斜,刺下去不偏不倚,回剑时循规蹈矩,纵剑时从心所欲。与自己新修习的“无为剑法”,竟有些同根同源之感,端的是“此剑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一时间心神俱颤、如痴如醉,竟忘了明火环伺众卫、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