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得只能挨一顿打,桀骜如张行也只能眯着眼睛装睡。
说来也有意思,晚间那般热闹,可等到了翌日四更,天还没亮,坊门这里却又忽然变的干干净净,而且原因还是处在张尚书身上——这位已经成为南衙诸公之一的刑部尚书要去上朝,车架例行早早停到了坊门前,位于等待开门的人流第一位。
四更时分的东都太阳,张尚书可是见习惯了的。
不过这一次,稍微起了一点波折。
张尚书不是升官了吗?
不是得到专案之权了吗?
所以,坊主刘老哥小心翼翼,难得过去远远弯腰行礼,向张尚书的家人请示,尚书大人如此繁忙,要不要提前开门?
张尚书没有飘,他的回复异常直接,甚至越过了家人,当众隔着车帘子大声回复——国家法度不可废。
端是浩然正气,义正言辞。
刘老哥这也才心安。
日头升起,坊门通畅,请了搬家假的张行并未着急动身,而是先行佩刀往修业坊内里一行,很明显是在提醒卫瘤子等一众人,东都还有他这一号人。
巡视完毕,这才折身回来,在院中瞌睡补觉。
而不过是中午时分,刘老哥便来了准信,说是有一家特别合适的院子,所谓左右套院,中间有待客的堂屋与正院,后面还有个后院可以养马,一个人住合适,两个人住也合适,甚至两个人住进去既保持了各自的安全距离,又显得亲近。
甚至可以三个人、四个人住,等俸禄发下来,现金流通畅了,雇个马夫兼门房,再请一位做饭的,都很合适。
而最最关键是,房子主人因为自己叔叔曾做过杨慎的亲兵,一家人已经准备连夜跑路了,所以房租异常便宜,只是希望速速租给官家人,乃是指望着万一乱起,看看能不能尽量保住这个院子。
既然这么合适,张行又是个单身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