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州,也就是此行的目的地,一路辛苦仿佛都被解开了,让他和麾下心神一松。
“队正,前面有酒肆呢!”一个军士指指前方。
就是一个摊子而已,挂了個酒字的牌子。
“队正,喝一杯吧!”
“是啊!咱们从去岁初秋出发,这一路冷了个半死,好不容易才到陈州,歇歇吧!”
孙烨板着脸,“轮番吃饭,不许喝醉!”
他也馋了。
留下数人看守人犯,其他人一拥而上。
“快些弄了酒水来,饼子也弄些,肉……肉就不要了!”
“哎!这一路可累惨喽!”
店家是两口子,看着憨实。此刻有两个客人正在喝酒。
人犯们也得了活动的机会。
“就在马车周围跺跺脚,谁敢离了一步,杀!”
一个人犯苦笑,“小人们就是一双腿,军爷们却是有马,谁傻谁逃。”
几个军士都笑了。
人犯回身,“韩先生说说可是?”
韩先生四十出头,长发乱糟糟的,但和其他披散头发的人犯不同,他用一条布带把长发弄了个马尾巴。
一张白皙的脸上还残留着冻伤的痕迹,一双阴郁的眼眸缓缓转动,颔首,“是啊!”
人犯们聚拢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说着。
韩先生孤零零的靠在马车边上,看着长安方向。
“……那贼厮鸟竟敢骗耶耶的钱,耶耶几拳就弄死了他,这不,就来了这里。”
“你呢?”
“我?哎!偷了别人家的牛。”
“偷牛不至于被流放吧?”
“遇到了主人家。”
“那也不至于。”
“主人家拎着刀子要动手,我就……先下手为强。”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