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脸诡静默地注视着黄骠马。
它没有一丝一毫的动作,然而它周身涌动的诡气越发激烈,皮肤下渗透出的烛泪愈来愈多,不断滴落地面,在地面铺开一汪烛泪形成的‘水洼’。
哪怕黄骠马垂着头,尽力作出摇尾乞怜之态,猪脸诡都丝毫不为所动。
诡就是诡。
一旦成为诡,就没有情绪,没有所谓‘性格’。
既然无有情绪,无有性格,那么向其摇尾乞怜又有何用?
黄骠马绝望了。
看着猪脸诡向自己伸出一只被烛泪包裹的手,抚向自己的脖颈。
“哞……”
却在这时,那头蜷缩在角落里,只考舒舒服服睡大觉就能躲过这一劫的老黄牛忽然爬了起来,
它甩了甩粘在身上的干草,尾巴摇晃着,走到黄骠马身侧,俯身去吃槽里的干草料。
它嚼得津津有味,慢条斯理。
不时屙下一堆牛粪。
它做出了那么大的动作,也只是令猪脸诡稍稍停顿。
但随后就将‘注意力’又集中在黄骠马身上,手掌按上黄骠马的脖颈,
寒冷彻骨的气息刺破了黄骠马的皮膜,传入它肌理与血液深处,开始拉扯它的性魂与精血,尽与那股彻寒气息一道而去。
生死劫关当前,黄骠马忽然反应了过来。
它也学着老黄牛那般垂下头去,勉强咀嚼着干草料。
而猪脸诡那只按在它脖颈上的手掌,忽然就撤了回去。
那种寒冷刺骨的气息亦一并从黄骠马体内撤回。
猪脸诡看了牛棚里的两只牲畜片刻,就转身直去往苏尘、虚净,以及虚云藏身的主人工作间。
直到猪脸诡完全走入那间屋子,黄骠马都未敢抬头。
一个劲咀嚼着曾被它无比嫌弃的干草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