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孙静禅反问了一句:
“大人做这一切难道不是如此么?”
可她的问题换来的却是一声答非所问的叹息:
“谁知道呢。”
缓缓起身,端着酒杯,她背对着孙静禅,来到了凉亭凭栏边举头望月。
声音有些飘忽。
“我知晓你有野心。”
“……”
“或者说,自打南北朝时起,你们的偏安一隅,笑看天下人争名夺利拼個你死我活,让你们的人都有了些麻痹。觉得不管如何,只要你们有马,天下群雄对你们便都会投鼠忌器。谁都想吞了伱们,可却又怕你们彻底倒向另一方。这种在夹缝之间的看似纵横实际却在刀尖起舞的幸运,麻痹了你们许多年。”
孙静禅一愣……虽然不知道为何忽然说起这个,但她还是认认真真的听着。
听着这个……将来很可能被史官以“妖女祸国”而录入浓重一笔的女子之言。
“而现在,你们忽然发现,这次的乱世,与南北对立也好,北魏分裂也罢……不管是北齐、北周……哪一次的乱局都不同。这次是真正的天下大乱,而曾经能在各方势力中总是获得好处的你们,却成了所有人眼里的肥肉。”
“……”
“而当你们发现远的不说,就说这百年之间的关系经营似乎并不能带给你们多少安全感时,还算你们飞马城气运不绝,在所有人还自欺欺人的时候,活出来了你这个清醒的少宗主……不然,别的不说,就说你弟弟与瓦岗私联的事情,如果不是那道人误打误撞的帮了你们一把,处理了他。那么……莫要说飞马城能到洛阳了。可能这几个月,飞马城就已经改了他姓。孙静禅,告诉我,你来洛阳这几天,感受到了洛阳这看似平和,实则却波澜诡谲的局势,你……可曾后怕过?”
就连被提起了那道士时,眼神都还算平静的孙静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