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生、汪先生保着他,还有贺衷寒也帮他说好话。
甚至最危险的人物、专管调查他的戴笠都帮着他说话,这样一来,他看不到任何有危险的地方。
这一切都太顺利了,顺利到了他感到不太真实的地步,显然就有点反常了。
不知从何时起,路鸣忽然有了一种危险的感觉,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最近两天,他甚至只要一闭上眼睛,身体就会产生一种压迫感,令人毛骨悚然。
这也许是心理作用吧,路鸣这样宽慰自己,在刘绮雯面前也尽量表现出轻松自如。
行动虽然已经有了自由,可是在心理上却比原来的压迫感更重了。路鸣知道,蒋先生对他的怀疑仍然没有完全解除。
路鸣每天按时出去买报纸杂志,总感觉身后就跟着两个人,他在街上随便走着时,很容易就能发现这条街上至少有两三个人在盯着他。
这些人并未刻意掩藏身形,甚至好像在告诉他自己是干什么的。
所以路鸣每天只是出去买报纸,然后在这条街上随便走一走就赶紧回来了。
他现在依然被软禁着,只不过软禁的范围扩大了,不再是把他困在一个房间里,而是困在一条街上或者一座城里。
路鸣有时突发奇想,如果此刻整理好行李往火车站去,做出回上海的样子,会不会被抓回来?
他摇摇头,没有去尝试这样做,因为答案是显然的。
蒋先生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难道是用这种方式从心理上压迫他,然后想要吓唬他逃跑,借此来证明自己真的有问题?
路鸣并不认为盯梢他的人是戴笠安排的,就算是戴笠安排的,一定也是出自蒋先生的授意,戴笠好像没必要这么做。
路鸣甚至认为,戴笠并不希望他继续待在南京,最好赶紧回上海,签字发钱啊。
江南六月的天气已经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