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子而已,一会就好,不用跟我抢。”董先生说着已经把咖啡壶和杯子洗干净了,然后放进橱柜里。
“老董,下次你跟组织联系的时候,帮我发一封电文,我要做深刻的自我检讨,请求组织处分。”安意低头说道。
“为啥要请求组织处分?”董先生不明白她的意思。
“这次是我自作主张,没听你的劝告,差点惹出大祸,我得向组织上做深刻检讨。”安意终于开悟了。
“这件事已经摆平了,以后多加小心就是,不用惊动组织上了,等有了机会再做检讨。”董先生害怕她再滋生新的想法。
“可是我不能欺瞒组织啊,犯了这样大的错误,就应该自己请求处分。”安意坚持道。
“同志,这里是敌占据,发报的时间非常宝贵,你的检讨不能占用,你可以用别的渠道向组织汇报。”董先生冷冷说道。
安意知道所谓别的方式,无非就是人力传送情报,那将会经过若干次接力传送,速度非常缓慢。
如果情况突然发生变化,她撤回根据地了,也许她人到了,情报还没到。
形势就是如此严峻。
安意也不是低情商的人,当然明白董先生是在委婉地阻止她,但董先生说的也没错,个人的事情都是小事,不能占用发报的宝贵时间。
安意不作声了,眼圈红了起来,这是她到上海之后第一次流露出脆弱,董先生看在眼里,也有几分感慨,把抽出来的香烟重新塞回烟盒里。
“这次的事也不能都怪你,我没能坚决阻止,也犯了错误。”董先生说道。
“这怎么能怪你,全是我的错,我是好心办了坏事,我们实在是太缺钱了。”安意说道。
“吃一堑长一智吧,上海的情况太复杂了,未来一段时间斗争会更加激烈,北平、天津、广州、武汉都是这样,你在汉口土生土长,应该对大城市的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