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先生在这座大厦里住了很长时间了,从没引起过任何人的注意,除了上次因为发报量过大,引来警备司令部的侦查人员。
但这是早晚要发生的事情,并不是因为董先生麻痹大意。
安意就不同了,她所犯的错误原本是可以克服的,现在她也知道了这一点,也很后悔。
如果再谨慎一点,不急着去变卖那些东西,也不至于引来这么大的麻烦。
上级派她来上海前,对她做了简单的培训,如果被敌人抓住,那就要对抗到底,一句话都不说,一个字都不要交代。
这样可以拖住敌人,然后等待组织上的救援。
所以她被两个警察抓到第六分局后,马上就启动了这样的程序,开始一言不发,始终保持一个表情。
她的确不敢说出董先生来,怕这里的秘密电台被敌人发现。
她也曾经想过说出路鸣的名字来,可是她不知道路鸣在上海滩究竟有多大的能量,能不能把她救出来。
她实在没把握,怕说出路鸣的名字反而会让这些警察上报复兴社,引起复兴社的注意。
所以她就坚持着不说一句话,不吐露一个字,希望警察最后只是没收她的东西,放她出来。
可惜她估算错了路鸣的能量,也估算错了那些东西的分量。
从那些东西上,警察感觉这不是一般的案子,可是看安意的样子也不像窃贼,如果是窃贼就会老老实实找个地方销赃,而不是公然跑到黑市去倒卖。
如果她长得一般,气质也跟普通的小市民一样,说不定警察就会认为她是大户人家的女仆,偷了主人的东西来卖钱,那样的话还真有可能没收她的东西,就把她放了。
可是她气质太超然了,一看就是受过上等教育的女子,这样的女人是不可能做女仆的。
从倒卖的东西上看,一定出自富贵人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