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能经得住身份鉴别的背景材料,所有细节都不能疏忽。”路鸣简单说道。
“你请坐,坐下说。”董先生这才想起来让路鸣坐下。
“算了,我还是站着说吧,天天坐着,屁股都生茧子了。”路鸣笑道。
安意听他这样说,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一笑,总算像个女人的样子了。
路鸣苦笑道:“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按说我没有资格说你什么,可是当初你被警察抓进去,只要说出我的名字,就说是我的亲戚或者朋友,那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可是你为什么一言不发啊?”
“我……”安意羞愧地低下头。
她说不出话来,心里好像有一团火在燃烧,那是羞愧的火焰。
她的喉咙也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发不出声音。
瞬间,她的眼圈又红了,可是没有泪水流出来,泪水已经被羞愧的火焰烧干了。
“这也不能怪她,她没经过这阵势,怕说出来会影响到这部电台。”董先生为她辩解道。
“这部电台没什么好隐瞒的,早就是我名下的合法电台了,不要说上海的侦缉部门,就是南京的电讯侦缉部门来查,也不用怕啊。可是,经不起核查的是你们两个人的身份。”路鸣叹道。
这要是在复兴社,面对手下,他早就要大骂一顿了,但安意是个女人,身份又是共-产-党,他还是忍住了。
路鸣也搞不清,自己为什么会对他们有一种特殊的容忍,也许是把他们当朋友了吧。
人们总是对自己的朋友宽容大方,能够接受他们偶尔犯些非原则性的错误。
不过安意犯的这个错误,不大也不小,他当然可以原谅,但翁百龄不会原谅啊。
路鸣比较佩服的是董先生这种人,专业精湛,有足够的耐心,能时时刻刻伪装自己,悄无声息地融入到周围的环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