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在夜空中划过弧线。
布帘被风惊动。
静谧的天地间蓦地响起了钟声,天边喷薄出光抹去月亮的痕迹时,清晨与仙子一同在怀中醒来。
宫语睁开了眼睛。
她蹙着眉,抚了抚林守溪胸膛,飞快清醒,如触电流般弹开、后退,拢着衣襟笔直地站在了地上,林守溪受惊而醒,睁开惺忪的睡眸,对上了宫语的眼,这双秋水长眸不再迷离浮亮,取而代之的是冷。
“你昨晚对我做了什么?”宫语冰冷地问。
“我……”林守溪愣了愣,问:“你酒醒了?”
“我什么时候喝醉了?”宫语轻哼一声,娉婷而立,居高临下地看着有些懵懂的少年,道:“别岔开,回答我的问题!”
“我什么都没做。”林守溪说。
“呵。”宫语蔑然道:“你觉得我会信?”
林守溪揉了揉太阳穴,有些头疼,不过是一闭眼一睁眼的功夫,眼前的师祖就和昨夜一口一个师父的女子判若两人了。
“你最好从实招来,否则……”宫语眼神里透出一缕若有若无的杀气,“否则,你也不希望小禾知道你擅自欺负我的事吧?”
“师祖,你……”
林守溪一愣,他昨夜就猜到师祖酒醒后会盘问一阵,却没想到她会直接搬出小禾,这哪里有大宗师风范,分明像是打架打输了回家告状的小姑娘。
“你什么你?你一口一个师祖,对我却是越来越不敬了啊。”宫语眼神冷冽,红唇抿若刀锋,“早些实话实说吧,为师说不定能原谅你。”
林守溪没有想到,活了三百多岁,想来冷静骄傲的师祖,竟也会这样无理取闹。
“我什么也没做。”林守溪坚定地回答。
“是吗?”宫语冷嘲一声,问:“那我的外裳为何褪了一半?”
“你自己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