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北平一路逃到滕县的李随安咽了口唾沫,坚定的说道,“不怕!我不怕!”
“你呢?”李鹤仙转头看向卫燃。
“怕”
卫燃平静的说道,“怕杀的不够多,对不起列祖列宗。怕枪打的不够准,怕子弹的威力不够大,更怕这大片刀磨得不够利,砍不下它们的王八脑袋,但唯独,不怕死!”
李鹤仙用力拍了拍卫燃和李随安的肩膀,却是什么也没说,转身走向其他战士。
随着夜幕的降临,交战的炮火声也渐渐停歇,由民众自发组织的担架队,也从城外抬回来众多伤员送进了紧挨着城门的一间中药铺。
原本正在挖战壕的卫燃见状,丢掉手里的镐头便跟了上去,中途借着夜色的掩护,钻进了一间空置的民房,等他再出来的时候,手中已经多了一个沉重的急救箱和一盏煤油汽灯。
跟着担架队进入中药铺,卫燃不等里面的负责人开口,便主动说道,“我也是个医生,能进行简单的手术。”
这临时医院的负责人狐疑的扫了眼穿着粗布棉衣,身上还挂着武器的卫燃,犹豫片刻后问道,“需要我们怎么做?”
“一盆水让我洗个手,如果有白大褂和口罩,给我一套,另外还需要一个宽敞的房间。”
“陈护士!”这高瘦的负责人立刻喊来一个年轻的护士,将卫燃的要求传达下去,随后亲自领着他走进了最里间的一间房子。
等他放好药箱点上煤油汽灯,那名看年龄最多也就20岁的护士已经端来了一盆清水,而在她身后跟着的另一个护士,也捧来了一套白大褂。
仔细的洗过手换上白大褂戴好口罩,卫燃一边往手上戴橡胶手套一边说道,“抬进来吧”
“我能问问你是...”
卫燃抬头看了眼站在门口的那位负责人,低下头一边继续做着术前准备一边斩钉截铁的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