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芸右脚踩在车门扶手,“理智上,我信冯斯乾。韩卿,你玩赢了那么多猎物,因为你没动情,你在局外,所以你看得透彻,可当局者迷,你进入迷局,两端各自站着一个男人,他们都好,也都狠心过,他们利用你却也深情。你在这样的漩涡里被拉扯,越来越看不真切。”她郑重看着我,“你既然问我,我只能说冯斯乾或许比林宗易更真,后者活下去的欲望太强烈,人在灾难和欲望面前,是最虚伪,也最不择手段的。”
我别开头,“我不信他虚伪。”
蒋芸说,“他真心肯定有,林宗易的一分真心很珍贵,难道冯斯乾的五分真心不珍贵吗?你忘了,他在你之前从没碰过女人。你爱一个男人,对他的期望不自觉变高,你恨不得索要十分,他达不到,你就失落崩溃。你不爱一个男人,对他没期望,反而他做得好了,会无比触动你。”
蒋芸放下戴在头顶的墨镜,“浪子回头比情深义重显得更轰烈,可情深义重比浪子回头更干净纯粹。”
我失神了一秒,没忍住笑,“爱情的确挺荒谬。”
“荒谬才诱人,平平淡淡,谁还为它死去活来呢。林宗易适合风月一场,冯斯乾适合托付一生,你希望自己和孩子每天活在被报复、被绑架的危险之中吗?你想一想,假如平房里的人质不是林恒,是冯冬呢?跟着林宗易,永远不知明天会怎样。”
我没出声,升起车窗驶离现场。
蒋芸在醉王朝下车,我赶回澜春湾的途中又办了两件事,一件是联系林宗易,通知他林恒的详细下落,第二件是在一所四星级的酒店长期包了一间套房,把录音笔藏在水壶里。所有人都猜不出我会在四星级酒店开房,他们即使查,也只会查全市的五星级。
下午回到家,我意外发现冯斯乾竟然在,西装搭在一侧,刚进门的样子,我换了拖鞋走过去,停在他身边,“斯乾——”
他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