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抗,试图以卵击石,对抗同舟社的税法改革的家伙,已经尽皆付出了身陷囹圄或族灭的惨重代价,自没什么好说的。
更多的大族则是在安阳韩氏的“示范带领”下,仓促分宗分族产,以期化整为零,逃避同舟社的政策打击。
朱武说的就是这个。
“不用,我们现在的主要任务是改革政策落地,增加财政收入以备北伐,宗族问题不是当前的重点,大族分宗与否我们不干涉,只需要把握一点——逃税必惩!”
徐泽不是不想治理宗族,但这个问题的优先度要靠后,也不是现阶段同舟社能够轻易处理的问题。
宗族形成的历史比国家的形成要更早,在国家形成之后,宗族还能够不断壮大,自然有其客观原因。
在生产力低下、治理体系落后的封建王朝,偏远地区是混乱而缺乏秩序的,普通百姓个体和小家庭的生存能力很弱。
自然灾害、匪盗袭扰、其他大家庭的恶性竞争等等,都能轻易让一个生活比较富裕的小家庭崩溃。
以血缘为纽带能够凝聚若干家庭力量的宗族,便成了百姓生存下去的必然需求。
普通人只有依靠宗族,才能应对一般的自然灾害,并跟其他社会团体(流窜作案的匪盗,强势的其他宗族,甚至是贪得无厌的官府)争夺生产资料。
从这点意义上讲,宗族实际是落后政权体系下,以血缘文化为联系的社会群体处理内部矛盾与应对外部威胁的工具。
在官府能够建立完整的社会治理体系,并取代宗族给予百姓全方位的社会服务前,宗族问题始终无法根治。
同舟社虽然有直达社会底层的共建会,但绝大部分共建会成员本身却是某个宗族的一份子,与本宗的联系不是学几个月会规就能切断的。
在当前以及今后不短的一段时间内,同舟社也无法提供全面可取代宗族的社会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