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猾臣子,官家都懒得细查,直接下诏将其除名勒停,送循州编管。
这几年,州县地方进献祥瑞的,又何止李譿、梁子野两人?
可以说天下州县,几乎争相进献,以至于玉芝产禁中殆无虚岁,凡殿宇、园苑及妃嫔位皆有之。
除了祥瑞,州县也屡献嘉禾。去年,便有知河南府邓洵武言“秋禾大稔,自双穗至十穗以上,嘉禾无双”,又有荣州奏粟一茎九穗,蔡州奏麦一茎两歧,或三五歧至八九亩近约十亩,远或连野。
一个比一个胆大,一个比一个更骇人闻听!
梁子野不过是追赶这趟风潮的众多臣子之一,甚至都算不上惹眼。
俞栗才高八斗,是崇宁五年(1106年)的状元,眼光是有的,其不言祥瑞嘉禾,而直指吏治士风积弊问题,也算言之有物,且有一定的政治头脑,知道不打搅官家的兴致。
只是行事还是过于刚直,前几年还曾因“勿和于时”,由殿中侍御史贬知襄州府,官家能召其回朝,授以御史中丞之重任,足见官家明见万里,用人上极有决断。
但,官家也有苦衷,自兴花石纲、修宫殿道馆始,朝堂上下总有臣子变着法的进言,官家不堪其扰,屡次禁言,也难堵住众臣之嘴。
而且,自六月份始,屡现灾异,六月辛亥荧惑入井,随后传来成都大火,乙卯白虹贯日,七月荧惑犯太岁,岁星犯积薪。
为平息朝野物议,官家先后放出宫女三百八十三人。
不想,昨夜又有流星出斗西南方。
当此之时,天子急切需要能冲抵灾异影响的祥瑞,就算明知梁子野欺君,也得暂时放过,若贸然同意俞栗所奏,谏臣们受此鼓舞,岂不是又要牵出一大堆事?
余深正思索间,忽听玉阶上天子纶音:“余相公可有奏?”
“臣确有奏,知郓州事梁子美及知寿张县事苏瑾,联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