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文官之首,他告诉朱祁钰,现在妄动,就容易动摇国体的根基。
可见圣贤书里的民和现实里的民,似乎不是一个民,出现了些许的偏差。
胡濙是礼部尚书,他站起来说道:“陛下理解无错。”
朱祁钰换了个姿势,继续追问道:“若是只追查到天下不再尚佛,那这些地呢,他们是怎么挂靠的呢?又是怎么上田变下田减少的税赋呢?”
“朕听闻,各道乃是定额,也就是说,这边少了税赋,就有人需要补上,谁来补?自然要知府、知县们层层摊派而下。”
“有些人明明坐拥千倾良田而不纳赋,有些人明明薄田三分却极尽苛责。”
“王尚书!朕问你!到底是追查会有伤国体之根基,还是不追查有伤国体之根基!”
“石总兵。”
石亨猛地打了个激灵,坐直了身子。
陛下和出身进士的朝臣们辩经,他是一个字都懒得听,突然点到他的名字,让他有些恍惚的站了起来,俯首说道:“陛下,末将不懂四书五经。”
“当初你在大同府恢复洪武、永乐年间屯耕,是不是不在册,但是按军屯纳赋,最后算是补了大同府的亏空?”朱祁钰自然想到了石亨在大同府恢复了部分洪武年间的军屯。
石亨认真考虑一下说道:“虽然名目上不清楚,但是臣以为算是补了亏空。”
朱祁钰点了点头示意他坐下,对着王直说道:“月有盈缺,西墙少了块砖,就得拆东墙,拆来拆去呢,就把家拆没了。”
道理总归是这个道理,朱祁钰既然理解圣人的话没什么偏差的话,按照普世价值观,那就该一查到底,绝不姑息养奸。
“陛下!”
于谦站起身来,长揖之后,站直了身子说道:“陛下体恤爱民,乃是大明百姓万福之幸事!但是臣以为,此事不宜追究过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