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非把桌上那张纸拿起来,瞄了一眼监控的方向,侧了下身子,四四方方地把纸折成小方块,不露痕迹地就近塞进了袖口,“我帮不了你。”
即使梁炎东不跟他说实话,即使今天这事儿双方没谈拢,但是他也知道这些东西,是不应该继续放在这里被狱警看见的。梁炎东没有处理纸条的渠道,所以他就俏没声息地带走,帮他处理掉,免得之后徒生事端。
他塞纸条完全是下意识的习惯性动作,根本不需要梁炎东提醒什么,而梁炎东看着他干净利索的动作,眼神却有些出乎预料的意外。
任非根本没停顿,他根本没打算跟梁炎东打什么心理战,梁炎东不说实话这事儿他就不会帮忙,这是早就打定的主意,所以塞好纸条转身就走,一点犹豫都没有。但是转过身的任非根本不知道,在那一刻,身后喜怒哀乐都让人看不出来的男人,那张染着深邃的风霜和沧桑、轮廓深刻如刀削斧刻一般的脸上,讳莫如深的表情背后,逐渐透出的难以掩饰的犹豫、挣扎和决绝。
任非快要走到楼梯口了,他无声地叹了口气,多多少少对今天的事情感到遗憾。但是还没等他遗憾完,身后突然传来哐的一声响。
——梁炎东一巴掌狠狠拍在了桌子上。
哐啷一声响,在犯人与家属都小声低语的会见室里如同平地炸雷,任非跟着所有人一次猝然转头,只见梁炎东神色泛冷地从椅子上也站了起来。
即使改变了主意,他也不可能站起来朝着任非追上去,他又不能说话,情急之下只能用这种方式叫住了任非。
这叫人站住的方式惊天动地,听见动静的管教眼看就要过来,任非来不及多想什么,赶紧几步又窜了回去,能屈能伸地朝正往这边走的管教双手合十,作了个非常狗腿的揖。
管教站住脚步,往他们这边盯了好一会,才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又晃回了原来的位置。
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