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当年我的那个案子,老师一直是信我的。”
梁炎东说这话的时候从声音到语气都十分平静,他微微低着头,半边脸隐在窗外阳光落下的阴影里,光线令他整个人介于明与暗之间,一动不动的男人被衬得如同一个内里蕴藏着很多内容却没有丝毫生气的肖像,仿佛在他周遭流动的空气都是静止的。
杨盛韬眯着眼睛,不放过他身上任何一个微小的动作细节,还是没说话。
他以为梁炎东会跟他把当年那个案子的真相说出来,可是没有。很久之后梁炎东才抬起脸来,表情是那种他身上非常少见的、郑重其事的征求:“现在换做您,您的态度呢?能否信我?”
信不信?
jian。杀幼女、梁炎东。
扪心质问,这几年他把梁炎东自主隔绝在他的信息之外,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不敢置信。
因为不相信,不敢想象梁炎东这样的人能干出那么畜生的事,所以当他当庭亲口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的时候,才气恼得无以复加,认为梁炎东辜负了曾经信赖他的一切。
所以,虽然是不敢相信,却因为梁炎东的亲口认罪,还是信了。
杨盛韬觉得,如果现在梁炎东愿意把整件事跟他和盘托出,他还是不会对这人的言辞有怀疑的,可是偏偏他又一副咬死了不肯说的架势。
什么都不说,只问你信不信。
凭什么相信?
凭老友萧绍华从最开始的时候就相信?
杨盛韬有点啼笑皆非。
他活了半百,还从没做过这么没道理的事情。
——好吧,就凭萧绍华相信。
他知道萧绍华是什么样的人,在一定程度上……也非常了解他眼前的这个混小子。
可他还是不愿意说。
“相信”这两个字,自己心里的判断是一回事,当面回答梁炎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