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上半个月你在穿手串抠核桃,可能下半个月就会被分去做针织裁衣服。
梁炎东所在的一大队是前几天才被换到粗染工厂的,反正他们这些人,最晚归到一大队的到现在也有个一年半载了,都是成手,换到哪里也不用废话,说干就干,带着这帮人的管教们除了每天要提防这些人一言不合就动手外,其实相对其他监区省心不少。
可是无论平时再怎么省心,人命的官司碰上一次,那都是个极大的心理阴影,以后想甩也不太容易能从记忆里甩出去了。
何况,他们今天碰上的,还是这么一起匪夷所思到让人头皮发麻的命案现场……
工厂里面本来就阴暗,加上天气不给力,场地又不比一目了然的活动室,刚一停电,几乎在同一时间,管教就乍然吹响了集合哨,那哨子尖锐刺耳的声音震得人耳膜跟着发颤,因停电而迅速放下手中工作,手上多多少少都沾着染料的犯人们小跑着到管教面前去集合。
哨子停住,吵吵嚷嚷的工厂一下子静下来,只听见管教中气十足的声音一个个点着犯人们的名字,一声声“到”从摆列站好的灰色囚服方阵里此起彼伏地冒出来,起起落落的音节几乎在无形中连成一道流畅的波浪线,直到管教点“穆彦”的时候,波浪线被这个名字乍然斩断,管教抬头,目光中透着严厉的审视,在眼前的囚犯中飞快地搜寻一圈——
“穆彦?”
“……”
“穆彦呢?!”
中午围在代乐山旁边听八卦的眼镜男犹豫着举手:“报……报告!穆彦中午不是被狱警带走了么?一直……一直没回来吧?”
他这么一说,点名的管教才想起来,对于穆彦这个寻衅滋事的惯犯,今天的事儿,没有三天的禁闭他回不来。
像是微不可查地放下心来,管教吁了口气,了然地点头,没再说话,低头看手里的本子,准备找到排在穆彦后面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