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书法的神韵即是如此了,恍兮惚兮,不自觉地就进入那种意境里,不着痕迹,尽皆自然。”
端翌暗暗喘了口大气道。
这一次书写,原来比他哪一次书写都更耗神。他还没有从夜萤美好体息的消失中恢复过来。
刚才那一刻的美好,还在他的心里,他真想这么一直站下去,拥着她,写到天荒地老。
其实,只要用情至深,即可入韵。
端翌再定晴看自已神思恍惚间写下的字,竟然圆润畅通,似乎与往日的笔法大不相同。
原本他的字都带着铮铮铁骨,铁画银勾,洋洒着将军睥睨天下的气度。
然而今晚上写的这些字,却透着一抹人间烟火气息,甚至是:儿女情长!
端翌的脸颊外侧,泛起一抹红晕。
笔下留情,心思坦露无余,自家的小女人那么聪明,应该能看得懂吧?
耳边却只凉凉地听到:“似是窥到点门径了。”
端翌心下大为失望,干咳一声道:
“字的形神韵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即是已窥门径,当悉心揣摩,早晚便可领会。”
夜萤看着端翌有点神情恍惚的样子,那堵在嘴里想要相询的吴彩凤的话,又被吞进肚子里。
冬雪此时奉上香茶,端翌接过茶,只闻茶盏中香气扑鼻,鲜爽宜人,不由奇怪地问道:
“村里也做了冰库吗?为何这茶如此鲜爽?”
“端大哥,这是当年的新茶。你忘了,现在是春茶产季。”
夜萤笑了,一谈农事,她就回过神来,又变得象往常那个谈笑自如的夜萤了。
是了,不象往常的她又如何?端翌始终不是自已的。自已也不可能会是他的。
夜萤用强颜欢笑来遮掩心里的难过。
“嗯,我是糊涂了,怪不得最近行走在村里,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