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会给你带来某种平静吗?正如当你得知上帝的恩典一直与你同在,坚不可摧。”
可是,鹰树矗立在整个树林之上,比周围所有的树都要高出五十到七十五英尺。这就意味着,它会在风中孤立无援。再加上脚下不稳固的土地、湿滑的雨水,美国黄松较浅的根系可能无法牢牢抓住地面。如果狂风把它吹得摇来摆去,一些事情就有可能发生。
它会倒塌,甚至都等不到下周,不给他们砍倒它的机会。我就要失去爬上鹰树的最后一次机会了。
伊尔莎在讲台上动了动手,翻开一本书,开始大声朗读书中的内容。通常,我不喜欢教堂里读的书,可这一次的内容却是我喜欢的。
“这是安妮·迪勒关于自然恩典的描写。”伊尔莎说,“在这一章中,她写到一棵生机勃勃、富有奇迹与荣耀的树,一棵‘透出光芒’的树。现在,让我来问问大家,你们是否都在寻找一棵透出光芒的树呢?你们有没有睁大眼睛,看到周围满世界的荣光呢?”
伊尔莎抬起头,所有人都在看着她。有一会儿,我也在看着伊尔莎的脸。就是那一刻,我突然理解了为什么有些人喜欢看着彼此的脸。一个人的眼睛里有你在别处看不到的东西——一些挥之不去、令人不安的东西。
伊尔莎再次开口说话,我不再看她。大风把美国梧桐的树枝吹得摇来摆去、忽左忽右,贴在玻璃窗上,一下又一下,就像一把扫帚。雨下得更大了,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过了一会儿,我听见屋顶上的雨水流入排水沟的声音。
鹰树会被淋得湿透,鹰树会在风中摇来摆去,但在眼下,它依然会继续耸立。它大概是喀斯喀特山脉以西唯一一棵依然耸立着的美国黄松了。
“安妮·迪勒用同样的描述作为书的结尾。”伊尔莎说道。她把书放下,从讲台上走开,抬头凝视着教堂的有色玻璃窗,看着风中的树叶摇晃的影子,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