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它,直到布料离我的眼睛只有一英寸的距离。
不,在这么近的距离,所有的树枝都煳成了一团,如同树叶上的水珠。
“我还是想知道这是一棵什么树。”我说。
“是啊,你当然想。”伊尔莎说着,笑了笑,轻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然后后退了一步。她低声对我说:“马奇,大家都在盯着我们看呢,我得上台开始布道了,好吗?”
“可这到底是种什么树呢?”我说。
“嗯,”伊尔莎说,“我们就叫它生命之树吧。这是《圣经》中的一个概念,也是我今天布道的主题。我想你或许会喜欢这场布道,马奇,在某种程度上,是为了表扬你在市议会和鹰树的事情上取得的成功。所以,你要仔细听,好吗?”
“好的。”我说。
伊尔莎牧师向台前走去。她登上四级台阶,来到布道台前,拿起一个铃铛摇了摇。铃铛发出一个清脆的丁零声,我总想去模仿,却怎么也学不像。
这天早上,我总算找到了合适的音调,随着铃铛一起哼唱,两个声音融为了一体。室外大雨瓢泼,不停地拍打着窗户,我想起了那些小水珠。如果我也能和水融为一体,悄无声息地消失不见,那该有多好。
伊尔莎摇响铃铛后,教堂里互相谈话的人渐渐安静了下来。我能听见教堂外面呼啸的风声。北面的窗外,一棵高大的美国梧桐被风吹得摇来摆去。只要凝神静听,甚至能听到树叶与树叶、树叶与窗户之间相互摩擦发出的哗哗声。
美国梧桐的树叶是手掌状的,每个叶片都有三到五个小尖,有点像人类的手指——如果你眯着眼睛看的话。树叶的边缘呈波浪状,长着一些小小的刺;叶柄很长,比枫树、橡树等阔叶树的叶柄都要长。此外,美国梧桐树叶还有一个有趣之处:它们的颜色变幻不定。树叶尖端是明亮的翠绿,另一端却是苍白的浅绿。
风停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