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道路的另一边,总算又看到了鹰树,这才继续前进。
这就是迈克舅舅第一次带我去看鹰树时走的那条路。到达栅栏边上的时候,他不准我再往前走了,于是,我们回到车里,开到山坡的另一边去看鹰树。可我现在并没有在那一边,而是在我们第一次下车的地方。我知道那块牌子很快就要出现了。但这一回,我并不想看见它——那块大大的黄色牌子,迈克舅舅读过上面的字。也许这一次,它压根儿就不会出现在那里吧。
我开始自言自语,嘴里说出一棵棵树的名字。
我看见成年道格拉斯冷杉深色的树皮,低声说出每一棵树的真名:“Pseudotsuga menziesii 。”树叶的光影在我脸上变幻,我抬头看去,只见一些落叶树的叶子在风中轻柔地拂动——那是各种各样的阔叶树,其中最多的要数红桤树。“Alnus rubra。”我对它说。另外,还有一些大叶枫。一片大叶枫的树叶被风吹落,绕着我打了个转,落在脚边。我把它捡起来,轻轻地对它说:“Acer macrophyllum 。”我把这片树叶放进口袋,继续在树林里行走。我发现自己来到了几棵西部红雪松之间,于是伸出手去触摸,并说出它们的名字:“Thuja plicata 。”我触摸着每一棵红雪松微红的树皮,对它们说出各自的真名。
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儿,突然间,我意识到有一个人影正在树林的另一边与我同步行走。我放慢脚步,希望那个人能超过去,我只想一个人与树独处。
似乎是因为树林太难走的缘故,那个人也慢了下来。我决定忽略他,继续自顾自地说树的名字。面前出现了一棵西部铁杉,同样地,我也叫出了它的真名——“Tsuga heterophylla ”。接下来,我跳上一棵古老的大型哺养木,从一片幼嫩的小树中间观望。这是一棵被砍倒的大树——伤口似乎从我出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