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醺,但没有困意。
黄昧的夜灯隔远了窗外昏天,将男人棱角分明的俊脸烘托出几分柔意,半阖的眼睫在眼窝处投下圈浅浅的阴影。
季礼鲜少有这样放空的时候,什么都不想,只有小姑娘在他脑子里跑圈圈,时而穿着他买的漂亮裙子,时而歪歪扭扭穿着校服,时而是青春期叛逆强行塞海绵垫穿黑色吊带凹她所谓的“性感”,时而是她出道后各种硬照海报,天生尤物,灼灼其华,颦笑,美得娇艳而极致。
圈又圈。
季礼禁不住弯了唇角。
沈言曦语音就是在这时候弹进来的。
季礼笑意放大些,接起,然后,便听到小姑娘委委屈屈的嗲音:“我真的好久好久好久没见到你了。”
季礼:“我们分开二十四小时不到。”
小姑娘瘪瘪嘴:“你就不能顺着我的话说吗?”
季礼发笑,依着她:“我也好久好久好久没见到你了。”
季礼是个好学生,连“好久”的次数都不差分毫。
他越这样纵着,沈言曦就越想他,会儿和他聊以前的事,会儿和他聊圈内卦,会儿和他聊外学,时钟的指针上都好似镀着层甜甜的蜂蜜。
当沈言曦无论如何念不清楚“陀思妥耶夫斯基”时,时间已经凌晨三点。
季礼低声哄她:“你得睡了,你明天要早起。”
沈言曦揉揉眼睛,细声细气:“你呢,今天这么晚睡你会不会困?”
季礼:“还好。”
沈言曦拖着调子:“我不想睡。”
“不行,”季礼不和她谈条件,“两分钟内定要挂电话睡觉。”
沈言曦混混沌沌地撒娇:“你给我唱摇篮曲哄我。”
说完,她又怕季礼拒绝,转而假装季礼要自己唱摇篮曲地补了句:“好的,季礼哥哥。”
然后,她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