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削向地上的那半截树身的断口。
木屑簌簌落下,两处断茬儿变得平滑如镜。
他再扶起断树,严丝合缝的拼到一起,挺拔直立,好像从没有断过,只是经不住风吹。
还好现在并没有风。
他一边削树一边摇头:“这三大宗弟子,个个看着安份守己,很讲规矩,可私下里的手黑着呢。”
“他还敢杀我不成?”赵季平不忿的冷笑。
“如果被他们捉到了把柄,有了借口,为何不敢?”范晨光摇头道:“他们会装作不知道你是神武府弟子,废了你或者杀了你,上哪儿说理去?”
“那我们神武府绝不会罢休!”
“唉——!”范晨光摇头:“天真呐。”
“难道他们真做得出来?”
“我听说的便有两起。”范晨光摇头道:“太祖御赐铁券可不是摆设,我们神武府拿他们无可奈何的。”
“无法无天!”赵季平咬牙。
范晨光拍拍他肩膀:“我上次便跟你说过,不要把我们自己看得太高,心境要放平了,看来没什么用。”
“军侯,我明白了!”赵季平忙道:“我现在彻底明白了。”
“但愿你能明白。”范晨光摇头:“否则,给你自己招祸,也给我招祸。”
“是是,我明白的。”赵季平忙换上笑容。
——
法空第二天清晨,吃过早膳,慢慢悠悠往城外走。
而此时的东城门已经严兵把守,禁止通行。
人们以为是因为谢郎中灭门的案子,所以不觉得异样,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
毕竟还在满城追索那些凶手嘛,一旦放开城门,岂不是让那些凶手逃之夭夭。
法空一靠近城门,一个壮硕如熊的中年拨开披甲士兵,大步流星过来,恭敬的合什:“法空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