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当墨行等墨家弟子传道时,身边往往围满了成百上千的魏军俘虏,哪怕是已经辛苦劳作了一日,但这些魏军俘虏依旧兴致勃勃地倾听诸墨者的传道,继而尝试用墨家思想看待这个天下,甚至开始暗中对比少梁与魏国。
越是对比,这些魏军俘虏就对魏国愈发失望,同时也愈发认可墨家弟子将少梁称为‘圣国’,继而又越来越有的人希望能成为少梁的一员——当然了,他们得先为少梁劳作五年换取自由之身,然后才有资格加入少梁。
截止到四月初,墨行等人便已在一万五千余名魏军俘虏间发展了相当数量的忠实拥趸,这些‘墨者学徒’每日白昼在墨者的领导下辛勤劳作,入夜后便围在各个墨者身边,认真地倾听诸墨者向他们讲述墨家思想,整整一万五千余名魏军俘虏,竟几乎没有人逃亡。
就像李郃之前所判断的,
文化与思想的武器,远比刀剑更加可怕,数百名墨家弟子对这一万五千余名魏军俘虏的督促,比两万少梁军队提着刀剑去胁迫还要管用,甚至于,没有丝毫的隐患。
关于这些魏军俘虏,秦国左庶长卫鞅在三月末时前来少梁,视察了安置有一万五千名魏军俘虏的芝川营寨,当时卫鞅感到十分不可思议,他甚至感到了惊悚:少梁既没有施行黥刑,即在那些魏军俘虏脸上刺字,也没有采取烙刑,即用烙铁在那些魏军俘虏身上烙印,甚至都没有派多少兵卒是看押他们,看似这些魏军俘虏随时都有机会逃亡,但令人匪夷所思的人,这些魏军俘虏就是没有人逃亡。
这一刻,卫鞅真正意识到墨家学说为何能一度成为天下显学,甚至于,他对墨家那简直堪比蛊惑般的思想传播感到了惊悚。
他忽然感觉,与其担心少梁管不住这总共两万余名魏军俘虏,或许他更应该担心正在少梁迅速传播的‘梁墨思想’,这种有区别于其他墨家学派的思想,正在迅速将少梁打造成一个在他看来也十分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