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孤寂的是,妻子不在身边。那个在他遇到任何问题时都能推心置腹交换意见的人没有了。说老实话,这种孤寂要比女儿离开身边的寂寞来得更强烈一些。换句话说,或许是因为被一种更深重的寂寥所笼罩着,所以就顾不上体会较轻微的那一种了吧。
“爸爸,你可不要哭啊!”
虽然嘴上这样说,但是香织好像挺期待父亲痛哭流涕的场面似的。
“那么丢脸的事,我才不会做呢!”
“那就等着瞧好了……”
女儿半信半疑。总之,最终兑现的日子近在眼前,即将到来。
“爸爸,你最近遇到野中医生了吗?”
冷盘刚送上来的时候,容子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
高伸与野中医生在八月中旬进行过那次深入的交谈,可是女儿们还蒙在鼓里,并不知道真正的原因。医生最终承认:千不该万不该,是自己当时不该离开手术室,并明确表示了谢罪的意思。可是如果接受“这就是导致你们母亲病情危笃的原因”的说法,那么他们所遭受的劫难实在是过分荒诞,过于不值,孩子们也就太可怜、太无辜了。
“那位医生问过我,说需要什么结婚礼物?”
“那么,你是怎么回答的?”
“我当然拒绝啦,说请他不必费心,可他说让我再想想……”
虽然是自己负责的患者的家属即将新婚大喜,但是做医生的有必要殷勤地准备贺礼吗?如果医生和患者交情深厚,或者沾亲带故,自然另当别论。可是他们一家只是一直蒙受野中医生的关照,除此之外并无深交。或许是容子在母亲留院期间始终陪护在侧,医生觉得双方相当熟稔,特意想表示一下祝贺。如果是这种情况,他们理当表示感谢。尽管如此,高伸还是觉得医生热心过度了。
“但我觉得吧,还是回绝比较好!”
容子似乎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