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并不意外,有气无力说道。
颖阴被克,派去的骑卒尽数折损,就连他手下弟子秦雎都阵亡军前,这可谓是庞灌从军以来,未曾遭逢之败,饶是半生戎马,心性坚毅,此刻也不禁感到沮丧。
“庞公,卑职有一言,不知当讲与否?”行军主簿曹骈,面上现出一抹迟疑,进言得到。
“说,吞吞吐吐作甚?”庞灌皱了皱眉,喝道。
曹骈整理了下思绪,轻声道:“庞公,而今我军士气低迷,纵然回到颖阴,轻易难克坚城。”
庞灌卧蚕眉下的苍老眸子,幽闪了下,问道:“依你之见呢?”
曹骈沉吟片刻,道:“以卑职之见,不如以全军为上,绕颖阴而回武阳,再图后计。”
所谓主不可因怒而兴师,在曹骈看来,庞灌而今乘盛怒而返攻颖阴,更像是被苏军牵着鼻子走。
“所以,就把边郡颖阴丢给苏军?”庞灌面色阴沉,怒道:“丧师失地,本将如何回去给郑公交代?”
面对含怒未发的庞灌,曹骈据理力争,朗声道:“可如今士气低迷,颖阴难下,我军恐有溃军之虞,庞公将略无双,还请三思。”
庞灌闻言,深深看了一眼那中年文吏。
曹骈头戴黑冠,身穿郑国黄、玄二色的官袍,刚及四十的年纪,颌下蓄着一缕胡须,目有静气,面具威仪。
“以你之策,弃颖阴而归武阳,需要几天,至少需要五天时间!况败军之心,惶惶而走,苏军只要一支骑卒尾随于后而攻,等待我们的就是一场溃败!”庞灌悠悠说道:“苏军既然有胆略沿河攻我颖阴,你觉得他们有没有胆量,掩攻我军?”
曹骈闻言,脸色也不由大变,不得不说,庞灌思路周全。
苏军肯定会趁势攻击郑国这支败军,那时,等待郑国的将是一场大败。
“卑职思虑不周,几误军机。”曹骈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