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张献忠望向窗外伸手不见五指,落针可闻的兰州城静得像潜伏了大股官军,处处都透着警兆和凶险。
这日子没法过,成宿成宿睡不着觉,他快疯了。
直到昨天,他才从承运那要回来个干儿,叫张可旺,在战争中长大的娃娃啥都见得少,所以见啥都正常,血性残忍的流寇生涯在他们眼中是正常的,安宁祥和的元帅府对他们来说也不奇怪。
死亡,更是司空见惯到麻木的事儿了,张可旺不像他的义父那样,表面混不吝暗地里怕死得很,张可旺不怕死,躺在软和和的大床上,舒服一会儿算一会,呼噜打的震天响。
把张可旺搁在卧室外间通房里睡觉,里屋的张献忠才终于踏踏实实睡了个囫囵觉儿。
这才刚解决完一个问题,又来一个问题——张献忠想知道刘承宗到底想干嘛。
咱老张都做好坐上一年半载冷板凳的准备了,这才多少日子,你刘大帅突然把剧本改了,弄个礼部尚书让咱干,伱想干嘛?
张献忠眼睛一转,明白了,捧得高高的,但实际分配一个不擅长的工作,跟他的手下正好反过来,增加打压威望的功效。
刘承宗还挺纳闷的,怎么跟张献忠说了这事,这家伙半天不说话,一脸干笑光看见眼睛在那打转儿,让他等得不耐烦,便开口道:“兄长是对这事有顾虑,有话直说。”
“大帅,我倒不是顾虑。”
张献忠回过神来,笑道:“帅府人才济济,就算没有现成的官员,找个进士做礼部尚,不,礼衙主事难道还不容易吗?卑职就是个粗人,行军打仗,那在所不辞;这礼衙大事……”
说到这儿,张献忠的身子微微向前探去,神神秘秘道:“大帅难道是想,卑职出使朝廷,在金銮殿上一斧子把猪皇帝砍死?”
“哈哈哈,你敢去吗?”
刘承宗鼓掌大笑,但心里像明镜儿似的,张献忠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