蹑手蹑脚地出现在门口,探头往里看了看:“走了?”
傅松笑道:“刚走。冯姐,今天的事谢谢你了。”
冯芳捋了捋刘海儿:“甭客气,不就是帮你打了壶水嘛,小意思。”
傅松愣了一下,随即笑了,都是聪明人啊!
本以为冯芳会打听自己跟刘主任说了什么,没想到她放下暖瓶,一秒都没有留,直接转身走了。
傅松耐心地在医院里继续躺着,他认为自己的胜算很大,根本不怕刘主任不办事。
体制内就这点好处,只要不是犯了原则性错误,组织还是很照顾同志们的,治病救人可不光是嘴上说说的。
刘主任再恨自己,也没权力剥夺自己的干部身份。
傅松都能想象得到组织上大体会这么下结论:不久前,傅松这位同志犯了一些错误,人嘛,吃五谷杂粮,犯错误是难免的,没有人敢拍着胸脯保证说自己从来不犯错误。犯了错误不要紧,只要态度端正,知错能改,就还是我们的好同志……。傅松同志对错误的反省认识就非常深刻,所以我们不能一棍子打翻他,我们要给他改正错误的机会……。
前世,傅松被贬到高中当老师,头上依然顶着国家正式干部的帽子,工资待遇福利都不是那些事业编的同事能比的。
即便刘主任拼着鱼死网破的风险将他踢回老家,傅松也没什么好后悔的。
再差能差哪去?
老子还不稀罕呢,大不了停薪留职下海干个体户。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老子不信离开了管委会,还混不出个人样子来。
刘主任走后隔了不到一个礼拜,下午下班没多久,冯芳来了。
一进病房,冯芳就目光囧囧地盯着傅松打量,直把傅松看得心里发毛,小心翼翼问:“姐,咋了?你这样盯着俺看,俺会害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