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树池是真的满眼歉意和愧疚。
工地上,他确实是仗着自己有经验,急于求成了一点,没有留意到这位先生,导致一个高架脱落不规范,他发现的时候赶忙过去想让他躲开。
可近了才发现这位先生坐着轮椅,一下子根本走不开,没办法,夜树池自己用身体挡了大半,还是把男人的肩颈处伤到了。
唉,看来有钱人也有令人同情的地方,并不一定比他这样的人过得好,夜树池心底叹着。
从医院离开,夜树池还得回去工地,要尽早把人家的八万块钱凑齐,欠着别人,总归心里不踏实。
倒是工地上的人看到他受伤了居然还来,担心的看了他,“老夜,你怎么又来了?这儿有我和老徐,你就休息两天吧!”
夜树池憨厚的笑了笑,摆摆手,拿了安全帽,“皮外伤,没什么大碍,还是我盯着放心些。”
他在这一行干了这么多年,在这个城市算是有些名声的,好多地方开工,都愿意跟他这个包工头合作,不少工友也都一直跟着他干。
因为他技术好,但是跟建筑商不会漫天要价,给底下的人又不算很少,简单来说,就他自己赚的少。
按照他的话说,他孤家寡人,挣那么多也没用,够花就行,余出来留点棺材本。
这座城的人,也几乎忘了夜树池有一个娶了富家女、开公司当老总的大哥了。
“哦对了,老夜。”一旁的人知道劝不动他,也不都说。
只是看了看他,道:“刚刚有个人找你来着,我说你受了伤去医院了,看起来挺着急,怕是你什么朋友?”
夜树池一笑,“我能有什么朋友,不都你们这群大老爷们。”
别说,那人回忆了一下,“对方看起来很是儒雅,身上干净得很,看起来像是大城市来的。”
夜树池微蹙眉,实在想不出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