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就发生了极大的变化。首先,因为战争,我离开了学校和太田先生的家,跟随父母疏散到了信州。后来父亲因为商务需要去了东京,结果死于空袭。祸不单行,不久以后,母亲就病死在松本她妹妹的婆家了。现在,只剩下我孤身一人活在世上。父亲的遗产理所当然应该归我,可是不知怎么一下子冒出很多陌生的亲戚来,搬的搬,扛的扛,分光了家产。最后我只剩下一身衣服,什么也没得到。但我谁也不怪,我知道这是报应。
此刻我深知不能继续在姨妈家吃白食了。战争结束后,我只身来到横滨,在高级日式料理店做艺伎。我会说英语,又能弹奏钢琴和小提琴,由于表现出众,让客人刮目相看。当然,客人都是占领军。那时到高级料理店来寻欢作乐的几乎没有日本人。昭和二十年岁末,我在这里遇到了后来成为我丈夫的詹姆斯·培恩。这也是我命中注定的吧,谁也无法逃脱命运的安排。
庵姆斯当时是非常优雅的男士,甚至有些腼腆害羞,文静稳重,从来不会和人大声说话。他似乎就是这样的性格。不,表面上的文雅改变不了他的内心。事实上,他是把自己可怕的精神变态隐藏在稳重厚道的外表之下了。当然,我注意到这些的时候,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后的本情了。
他想在横滨开设一所面向外国孩子的学校,要我帮他物色合适的地皮。两三天以后,得到老板娘同意,我作为翻译,跟着培恩去咨询横滨的地产中介。很快,我们就发现了适合办学的土地。不知怎么回事,居然是那可怕的黑暗坡上的玻璃工厂。战时,太田先生一家全部死于空袭,这里已经成为了废墟。
又过了三天,詹姆斯突然向我求婚。我认识他还不到十天,当然谢绝了。这时老板娘和一些周围的朋友越姐代厄,替我做了主。我虽然有些杭拒,但也有自幕自弃的心理。在高档料理店里表演才艺,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我最终接受了他的求婚。
但是如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