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脸上,更加给她增添了一种古典气息,忧伤,哀怨。她美极了。我说:“要不是我已经有了你那个坏嫂嫂……”她问:“那会怎样?”我说:“你猜猜。”她说:“我不猜。”狡黠地眨了眨眼,盯住我看着,又问:“结婚了吗?”我说:“没有,不过已经离不开了。”她说:“我明白。你们这些男人呀!”我们到河里脱了鞋袜洗脚。河水不热不凉,挺爽人的。水清见底,有一群一群的小鱼儿游来游去,在我们的腿上这里咬一下,那里咬一下,痒痒的,她就用手去抓,抓不住,再抓,差一点摔倒在水里,我赶忙拉住了她的手。她的手柔柔的,手指细长。我说:“弹琴的手,该上音乐学院当音乐家的。”她嗔怪地看了我一眼说:“又笑话我了。怨我太窝囊,大学没考上。”我放了她的手说:“忘了男女授受不亲了。”这时不知道是啥把她的脚夹了一下,她叫了一声往我身边歪过来,我扶住了她,她把脚翘出水面,我盯住她的脚看了半天,啥也没见。她又坐到岸边草地上,搂住她的脚看了个没回数,才又着胆子小心翼翼跳进水来。我看着她的脚说:“男看头,女看脚。你看你那双脚。”她把一只脚提出水面,前后扭动着看了一会儿,说:“我脚咋啦?真叫啥咬了?”我说:“啥也没咬,就是好看。”她说:“尽胡说。”撩我一把水,又把脚往水深处伸,把水弄浑。说:“不让你看。”瞟了我一眼,“你说这话不嫌脸红,对一个姑娘家夸手夸脚的。亏你还是哥。”我感慨地说,女人的脚,女人的手,女人的美,只有男人才能看得出来。她撇了嘴,说:“你是想当小陈世美了。只是这里没有公主。”我猛然意识到我太忘情了,赶忙说:“光顾着说闲话了。你找我有啥正事?”她说:“四清快结束了,这一年我都习惯了大事小事找你商量,一回单位,各奔东西,见面机会就少了。想起来,心里就空落落的难受。”我说:“我也是呀!”
这是1966年夏秋之交。北京的红卫兵运动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