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信牵着马走出去。
在漆黑又寂静的夜里,他看到一个男人坐在街边的大树下。
卷缩着身子,抱着脑袋,闷声痛哭。
他就是张二哥。
白信走过去,拍了拍张二哥的肩膀。
在他的手掌接触到张二哥肩膀之后,张二哥晃了一下肩膀,头也不抬,边抽泣边呜咽道:“别理我……我自己哭……会儿就回去,别、别告诉……我、我媳妇儿啊……”
嗯?
你当我是谁?
我就算找你媳妇儿,也不知道路啊!
白信又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大哥,我是过路的,错过了宿头,能不能到你家里借住一晚,放心我不白住,给钱的。”
张二哥听到这话,才知道误会了,用手抹着眼泪,抬起头来。
夜色深沉,他看不清楚说话人的样貌,只能隐约见到一道人影,在他身后有个更庞大的轮廓,听着对方时不时发出的喷鼻声,他知道那是一匹马。
看出对方确实是过路的人,他忙从树根上站起来,说道:“如果是找地方借宿,客人不如去找我大伯,他是村长,家里有不少房子,一应用具都有,往常有错过宿头的客人,也多是在那里落脚的。”
白信笑道:“我这人挺看重缘分的,所谓相逢既是有缘,既然遇到了大哥,便是咱们有缘分,那说什么都要去大哥家里打扰一晚了。”
张二哥说什么都不愿意,连连拒绝。
“走啦走啦,”白信压根儿不理他的拒绝,拉扯着他就走。
张二哥见他力气极大,自己尽管也反抗了,可根本拗不过他,只得答应。
走到家门口时,白信注意到张二哥特意收拾了一下面容。
进到院子里。
屋子里跳跃着昏黄的灯光。
大门敞开,桌边坐着一大两小三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