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正是这个年轻人向萧詧陈情,其人微微低头,眼睛看着台阶,缓缓说着:
“大王,长江鱼苗汛期,眼见着就要开始了,这汛期一年里就只是夏天有,立夏至夏至,分三次。”
“立夏为头汛,小满为正汛,芒种为三汛。”
“若错过了,小的们没得收入,还不起债,是要卖身还债的,而且,平日里也得捕鱼...”
萧詧问:“你们捕鱼、捕捞鱼苗,能卖给谁?如今正在打仗,不会有外地商贾来湓城。”
这个年轻人能说建康口音官话,所以交谈起来方便很多,不过湓城为长江要地,当地人会建康话没什么奇怪的。
年轻人回答:“小的们想请几位船主,把捕来的鱼、鱼苗运往下游沿岸售卖,他们认得许多买家,卖完鱼和鱼苗,再把所得带回来。”
这个办法不错,但会让朝廷有机可乘,萧詧漫不经心的问:“是么,那你们要用多少船去捕鱼、捕鱼苗?”
“老老少少都出船,总不下两三千艘。”
“两三千艘?”萧詧笑起来,“这不行,如此一来,江防如同无防。”
“那,小的们无以为继了...”年轻人抬起头,和萧詧对视:“大王起兵,原来不是为了黎民百姓的?”
此言一出,默默旁听的官员惊讶的看着这个年轻人,然后看向萧詧,而萧詧眼皮一跳,盯着此人。
片刻,笑起来:“怎么,寡人行事,还得向尔等细说?”
“不,大王要做什么,是大王的事,对于小民而言,无论发生什么事,日子都照过,其实都无所谓的。”
年轻人缓缓说着,仿佛没看见台阶两侧甲士对他怒目而视。
“大伙只是想活下去,请大王可怜可怜,放大伙出去捕鱼。”
“喔,莫非寡人不放船入江,尔等就要作乱?”萧詧笑起来,年轻人摇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