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眼,又看了看周围情况,下了车。
男人:“姑娘,前面没路了。开车过不了。”
沈青禾:“请问,从这儿走路能到河边吗?我有一批货,想从水路运走。”
男人:“这么晚,怕是没有船了啊。”
沈青禾:“湖州一位叶先生跟我订了五条船的货,今晚必须送走。”
男人心中明了,上前来主动同她握了手:“船已经在河边等了,后面的事交给我们吧。”
林子里又出来几名拿枪的游击队同志,他们领着文人从山路朝下面的小河走去,沈青禾同邵白尘握手告别:“邵先生,我只能送你们到这儿了。这些是湖州游击队的同志,他们会负责送你们到安全的地方。”
邵白尘:“蔚小姐,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沈青禾笑了:“一路顺利。”
寂静的河边,一行人上了停靠在岸边的五艘小船。船桨在岸边用力一撑,小船便被推向了河心,沿着小河顺流而下,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嗡呜——嗡呜——”顾耀东耳边响着自行车轮空转的声音,迷迷糊糊中,觉得自己可能在做梦。他慢慢睁开眼,眼前是模糊的楼梯,模糊的地面,一个模糊的后脑勺……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清醒过来,看见自己坐在车行的院子里,面前那个后脑勺是夏继成,他正蹲在一旁安静地修着自行车。
夏继成回头看了他一眼:“醒了?”
顾耀东猛地回过神来,慌忙四处张望。
“你找杨奎?”
“他知道你们……是那种人了!”他把声音压得很低,但依旧能听出满肚子的焦灼。
夏继成做了个无奈的表情:“哦,知道就知道了吧。”
“他会告诉王处长的!他说这次一定要把白桦揪出来!”
“他不会。”
“他会!”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