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距我易京颇远,中间需要先经过淳於琼部贼兵的主力,要想打过去,恐怕不太容易。我想了想,他说的也有道理,便暂且罢了,我就先不去打西南山了,但西南山虽暂不去打,你们却须得要先做好出战突围的准备,等张飞燕部的援兵到我易县以后,咱们还是得先要把那西南山打下,以扼住淳於琼部贼兵的退路,然后再内外夹击,以求将之尽歼的!”
这段话,也算是间接的向诸将解释了一下刚才关靖在对他了说了些什么。
当然,这段解释自非是实言,而是假话。
却公孙瓒到底是文武才力,俱皆出众,他已是料到,诸将肯定会因为他方才和关靖私下的交谈而产生不安的情绪,——事实上,也正是因为此故,他刚才才不愿意屏退诸将,亦确如他所料,诸将也果然因此不安,所以他这时有这番话语出来。
诸将尽管半信半疑,未必全信他的这番解释,好歹此话入耳后,诸将的情绪也算是稍得安稳。
公孙瓒重抬起视线,望向城外,这次他看的不是西南山,而是城外的敌军。
经过调整,城外的冀州兵兵士已经又展开了攻势,高大的城墙外,数条壕沟的外头,一队队的冀州兵兵士扛着半截船等物,一边抵挡城上射下来的箭矢,一边推着装满了土袋的车往去最外围的那条壕沟旁,试图把之填平,又在这些兵士的不太远处,整齐排列了数十辆投石车,不断朝城墙方向投来石头,不过因为相隔太远,这些石头很少有能落到城上的,偶尔有些打到城脚或者城墙上的,使城头产生略微的震动,——但很显然,这点威慑力实在不值一提。
顺着填塞壕沟的敌军兵士往再后边望去,看到的是两座平地而起、顶部平坦的土山,这两座土山都是淳於琼部在围城后,由民夫、兵士堆积垒筑起来的。土山的顶部,现各有数百弓弩手临高引射,朝城上射箭,却是配合投石车,也是在掩护前线兵士填平壕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