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堂上坐了一人。
此人年岁不大,二十多岁,高冠黑衣,腰带青绶,跽坐席上,面前案几上放着一方银印。虽是与荀贞头次相见,龚茂却也知道面前之人便必是荀贞了。
尽管因为荀贞不肯见他,龚茂对荀贞颇怀不满,然此时相见之下,却亦不由得心中暗道:“吾久闻州人盛传颍川荀贞之英武俊秀,今日一见,果名下无虚士。”
荀贞起身,与龚茂相对行礼。
两人落座,龚茂到底忍不住刚才的“受辱”,开口刺道:“贵府门吏该换人了。”
“此话怎讲?”
“我听他说明公染病、卧床不起,而今观之,明公气色红润、精神旺盛,又哪里有染病的样子了?身为下吏,却诅咒长吏染病,逐之尚嫌轻也!若我是明公,当斩此恶吏。”
荀贞面色不变,微微一笑,说道:“门吏却非妄言。”
“噢?”
“我本是染病在床,然闻君大驾光临,非常欣喜,病竟为之一轻。”
“……。”龚茂没想到荀贞这么“厚颜无耻”,一时无话以对。
“我闻门吏言,说君是奉方伯之令而来,不知方伯的檄令何在?”
“方伯并无檄令,只是口述了几句话,令我转达给君。”
“什么话?”
“方伯说:贵郡郡丞李君一向清正有德,遣吏刺人一事,或许是受他人诬陷……。”
荀贞不等他说完,打断了他的话,说道:“方伯之意,我已知矣!劳烦君为我传话了。”说着,就要起身。
他这分明是一副要送客的架势,龚茂惊愕地说道:“明公这是什么意思?方伯……。”
荀贞已站起了身,再次打断他的话,问道:“对了,方伯遣君来给我传话,不知这几句话是公、还是私?”
“有何区别?”
“如是公事,我会传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