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我眼望着阴郁的天空,灰色的云朵仿佛麻雀似的扭动着双眼看着我们兄妹蜷缩在露天。我觉得四周的土墙薄如蝉翼,摇晃不定。我心里有些害怕,用被子蒙住了头。风在墙外兴奋着。风的叫声有一种潜在的力量,犹如谁把一瓶墨汁泼在了白纸上呈现的那种颜色,一塌糊涂的黑。天做的屋顶使我觉得窒息。
当老秋的风将我们唤醒的时候,我们兄妹俩早就泡在秋雨之中了。妹妹的哭声连同湿透了的心一起留在了深秋的最后一个夜晚。一场淫雨使我们失去了栖身之处,妹妹挤在了祖母跟前去睡。我敲响了远房祖父家的院门和姑姑睡在了一条土炕上,偶然的借睡和必然的搂抱紧紧相连相逼,这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我一睁开眼就能看见姑姑那一身的洁白,姑姑的洁白宛如悬浮的月亮。月亮为阴太阳为阳地为阴天为阳水为阴山为阳女人为阴男人为阳,我吃力地背诵阴阳五行学说中的章节。即使我闭上眼也能看清月亮般洁白的姑姑。
周雨言原以为这寂静只属于他和宁巧仙,他们可以共同占有。他们在寂静中沉默,在沉默中走完最后一段路程让刚刚过去的时间和时间中包含的内容像烟一样四散而去,然后,接受现在。可是,寂静变成了一面镜子,周雨言在镜子中看清了自己:原来,不慌不忙的寂静不仅来自黎明前的秋夜也来自他的内心;原来,柔软是一种诱惑。他想躲开那诱惑,努力的结果使他在棉花包子上越陷越深,仿佛陷进了一眼井里。他觉得,秋夜与他隔绝了,声音与他隔绝了,时间与他隔绝了,苍穹与他隔绝了。宁巧仙坐在井边犹如人类之母神态极其安详。我从井底里向上仰视,我看见了宁巧仙那双肥厚的大脚,我顺着脚向上看去视线中就有了丰满的大腿成熟的肚脐眼和味道醇厚的一双奶头。我不能放弃也不想放弃她那完美的下体以及通向下体的粉红色的感觉。假如我一跃就能从井里蹿上来我首先会进入她的下体再钻进她的子宫;假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