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是队长带领全村老少男女再把仅剩的一点儿植被连根带土挖成方块垒成了生灰墩,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这句名言就恰如其分地体现在大营村的土地上了,能不干旱能不贫瘠吗?
清明前后摆耧种地,种子下在了干土面里,春夏之交虽然降下几场不大不小的雨水,冲得地里坡上山上路上到处是齐腰深的水沟坑堑,泥汤水带着一些种子顺着沟底冲出了山涧暗穴,即便是这样,多少年来山还是那么高,坡还是那么陡,沟还是那么深,人还是那么穷,土地还是那么一毛不拔。而今谁也不去挖植被烧生灰,地里没粪上了,宁可花钱买化肥上,植被保住了,地方区域性湿润气候自然形成了,说风就雨来了,真正是风调雨顺哩,越下雨草木越爱长,草木越爱长就越爱下雨。仓廪饱了人也一下子饱了,人吃饱了内容就多了,想法也就更多了,计划着供娃娃们考大学,一年考不上补习再考,三年五年地考,直到考上为止。小小一个大营村不到一百户人家,平均一大半人家就有一个在外读书的娃子或在外工作的人,有的人家除了一个老妈或老爹在家里看着家门和自己仅有的一点田地,因为人到外面去工作去挣钱了,多半田地都承包给有能力规模种植的粮食大户了,有的人家全家都进城去住了,只有逢年过节时才从四面八方跑回来,好好地美美地过上个节日过上几天大年,又从天边地角五湖四海里飞走了游走了。这一块地方听老人们讲早先确实还是挺不错的,说它山青岭秀水草肥美真不算过分,别看大营村名不见经传,四角里转到了也未必能找得到,却是自古兵家的必争之地。麻麻岭梁上的道观原本是和著名的兴隆山齐名,雕梁重檐镂刻彩画的古建筑在道观四周分布了不少,“文化大革命”时被毁得只剩下残垣断壁破砖烂瓦,三五里就能看到的烽燧墩堡也是那个时候拆毁的。大营村其实是一条老庙街,旧社会时的店铺痕迹如今仍然能在街道两边的农家门洞子里和院墙上找得到残留的迹象。保存比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