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钱,包裹过她美好希望的棉布包皮,一阵笑一阵流眼泪,她暗下决心一定要积攒够开裁缝铺子的钱,一定要重新让这块棉布包皮鼓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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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家的麦子因为有很多人帮忙最先收完了,有罗爱会,张克勤,刘柱子,邵富祥两口子帮忙,没有两天就全部拔光了,地也犁得差不多了。
整个田野里的麦子也已经收得不剩几块地了,用不着朝暮两头子顶着星宿,一天十四五个钟头都埋在麦地里玩命地抢收了。天上一丝儿云都没有,擦亮的镜子样干净。满山遍野的洋芋花满不在乎地开着,完全一副如火苗子烧燎似地向太阳挑衅的态度,豌豆和胡麻也跟着自信地开着紫色和蓝色以及白色的碎花儿。田野里除了七零八落地露着收掉麦子后褐色的空地,流金似的麦浪几乎看不到几处了。鸟群抓紧最后的机会贪婪地围着剩下的麦子疯狂地吃着。启旺大叔的鹞鹰像撵羊群的狗,这边撵了那边撵,鸟群也是这边来了那边躲,那边来了这边躲,飞起来落下去,落下去飞起来,就是不飞走。启旺大叔骂骂咧咧地蹲在沟口上无奈地卷着旱烟。
洋芋牡丹收拢好麦子,在自家麦田旁的洋芋地里三把两把扯了一背篓猪草,拽着衣襟擦了擦满额头往下直流的汗水,背起背篓大步往家里赶。
田野里没有风,像个蒸笼在蒸。启旺大叔站起来,唤着他的鹞子往山背面追去。
洋芋牡丹这段日子没有睡好过觉,加上过于辛劳,瘦了好多,黑了好多。不过,她的皮肤天生的洋芋粉白,即使是晒黑了,也仅是像表面平滑没有一点儿麻斑的洋芋皮儿,白里略微透点儿紫,可不像罗巧霞那种典型的人家形容大营村女人脸色的“红二团”,罗巧霞的脸上红里透着青紫色的“团子”是高原上紫外线留下的标准印记。陇中山上居住的百姓男女老幼极少有人例外。罗巧霞脸上不只是有着青紫色的“二团”,面部的皮肤也是粗糙而呈现褐色,就是那种当地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