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赶紧送到家里,快叫高大夫来。”
高大夫来看过了,诊断说:
“阑尾炎穿孔,火速送到乡医院去,晚了会有生命危险的。”
张克勤二话没说抱起黄豆换就往医院跑,邵富祥紧跟其后,一路轮换接力送病人朝龙腰梁上去了。
段瑞民也屁颠屁颠地跟着跑。
段大脑袋翻箱倒柜找了三百块钱急得在地上直跺脚,说:
“三百块连个麻药费都不够啊,这可咋弄哩……”
洋芋牡丹二话不说跑到厨房炕上打开炕柜,从包皮里取出自己所有的积蓄,她把一千二百元钱交到公公手里时,公公已是老泪纵横泣不成声,他知道洋芋牡丹这些钱积攒得多么不容易,更知道洋芋牡丹要用它派啥大用场。
看着从儿媳妇手里接过来的一摞子各种面值的钞票,段大脑袋泪眼模糊地哽噎着说:
“唉,我家亏着我的狗娃了呀,等这个难灾过去了,爹就是砸锅卖铁都要给你买一台缝纫机哩。”
“爹,你说啥话哩,我们不是一家人吗?我攒钱家里急用了说明我攒对了,你快不要难受咧,我赶紧去照顾我妈去,如果要做手术我晚上就回不来给你们做饭了,你们爷俩就吃馍馍喝茶,菜缸里有咸菜,坛子里有肉臊子,你们先糊弄吃一顿,手术做完了,我就腾开手来回跑了。”
老段看着儿媳妇急匆匆地出了院门,干脆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号啕痛哭。
黄豆换五天后就出院了,五天时间里洋芋牡丹忙得像个陀螺不停地转,家里医院两头子来回跑,做饭送饭送饭做饭,给婆婆端屎倒尿洗脸擦身子,婆婆出院时脸上养得有了红润,她却熬了一脸的憔悴眼圈发青肤色暗淡。
黄豆换的手术做完了,洋芋牡丹的钱也花光了。
洋芋牡丹蹴在厨房炕上手里抟弄着曾经包裹过她无数的汗珠,包裹过她的一千二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