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金山大声搭话。
“是我,韦家爸。”
阮荀笑嘻嘻地挑帘子进来。
“阿吔吔,这娃越长越心疼了,吃城里饭喝城里水就是不一样,白白嫩嫩,像个女娃子。”
窦菜花把阮荀让到炕沿上坐下,说:
“你和你韦家爸喧着,我去你五爸家抓猪娃子去。”
阮荀答应着边掏出一盒兰州烟抽出一根双手递给韦金山,又亲手给点着。
“你娃娃书都念到高中了,不念了太可惜了,也不知你爹是缺吃还是少穿不供你念书了唦?听说世道变样了,往后还要变大样哩,念书人都能考大学,将来进城当公家人吃公家饭哩,你说你和你爹这是犯哪门子的病唦。”
韦金山撮着嘴用力吸下去半截纸烟,满嘴喷吐着浓烟。
阮荀留着小分头,穿着洗得发白的一身运动衣,衬得脸颊格外地白净,加上人比较灵敏,又会说话,天南海北从古到今啥都会说,不会说的他也能强说三分,韦金山很喜欢这小子,可就是不打算把闺女给他。尽管他做梦都想着洋芋的心思。
韦金山不打算让他做女婿的原因有好几条哩:一是阮家的女子不换亲,韦小辉的媳妇他是铁了心要用洋芋来换的;二是阮荀虽然人攒劲嘴巴子能说会道人也机智聪敏,可谁也猜不透他的弯弯肠子花花道,他给人的感觉总是滑溜得无法捏得住掂量得清,整日笑模呵呵地谁都不会相信他能下得了苦。庄农人盘不到地里下不了苦那还过个啥日子哩,老婆娃娃还不得跟着喝西北风去呀。
阮荀知道韦金山对自己的看法,故意半开玩笑地夸口说: